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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爱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燃烧的莫斯科 -> 第一〇〇一章 手术 第一〇〇一章 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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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院的当天晚上,得到消息的朱可夫便派别济科夫来通知我,说派我去预备队方面军担任参谋长的任命取消,让我安心待在医院里养病,等康复后再重新考虑我的工作安排问题。
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会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没想到,等别济科夫宣布完朱可夫的这道命令后,我居然如释重负地长松了一口气,一年多不间断的战斗,让我感到了身心俱疲,既然现在上级主动给我放假,那我就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修养一段时间。
别济科夫在宣读完命令后,深怕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还安慰我说:“丽达,你也知道,现在是战争时期,预备队方面军虽然是后备部队,但参谋长的职务却不能长期空缺,所以才临时任命了新的参谋长。你就安心地在医院治疗吧,等完全康复后,以你和朱可夫元帅的交情,他一定可以为你安排一个妥当的工作。”
对于别济科夫的关怀,我冲他感激地笑了笑,随后说道:“别济科夫上校,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的。连着打了一年多的仗,我也累了,正好趁现在无官一身轻的机会,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
“你真的没事吗?”别济科夫虽然听到我这么说,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问:“我们是朋友,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一定要对我说啊。”
“没事,真的没事,别济科夫上校。”我见他对我的话有怀疑,赶紧向他说清楚:“我不会为这种小事背上什么心理负担的。你今天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没准上级还有什么任务要布置给你。”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先回去了。”他临出门时,还特意叮嘱我:“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打电话,或者让尤先科大尉派人来找我。”
“好的,上校,我知道了。”说完这话,我还故意冲着站在门外的尤先科问了一句:“大尉,听到上校刚刚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司令员同志。”尤先科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有什么事情,会立即派人去找上校同志的。”
别济科夫听到尤先科这么说,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我的病房。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护士每天都是一大早来给我滴眼药水。等散瞳后,再由医生谢尔盖来为我做检查。第二天的检查完毕后,谢尔盖客客气气地对我说:“将军同志,我想明天就为您做手术,您看行吗?”
“谢尔盖同志,您是医生,而我只不过是您的病人。”面对自己的主治医生,我也礼貌地说道:“什么时候做手术。当然由您说了算。”
他见我同意明天进行手术,又接着说:“将军同志,想必您也知道。不管什么手术,都会存在一定的风险,就是医术再高明的医生,在手术过程中,都有出现意外的情况。我现在给您说这件事情,是想让您有一个心理准备。”
听到谢尔盖这么说。我的心立即慌乱起来,心说意外。手术中会发生什么意外?据我从护士那里了解到的医学常识中,我知道做视网膜修补手术。是要把眼球切开的,如果你在给我做手术的时候,出点什么意外的话,那我的眼睛不就报销了吗?如果我是海盗,做个独眼海盗还算比较有范儿的;可我现在是将军,要是成了独眼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谢尔盖不知道我的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还自顾自地说:“……修补视网膜的时候,需要切开眼球,有可能会对您的眼角膜造成影响……”
没等他说完,我就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迫不及待地问道:“谢尔盖同志,我想搞清楚一件事,明天做了这个手术后,我会不会有失明的危险?”
谢尔盖也许没想到我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不由愣住了。沉默了片刻,他才字斟句酌地说道:“将军同志,我刚刚说过,就算医术在精湛的医生,在手术中也有可能发生意外。我做这行已经十几年了,做过的眼科手术超过了五百例,成功率大概是90%……”
90%,虽然在目前的医疗条件下,这个比例算很高的,可我的心里还是不踏实,深怕自己会成为那倒霉的10%中的一员。想到这里,我哭丧着脸对谢尔盖说:“谢尔盖同志,我恳求您,明天的手术一定要成功,我可不希望以后出门时,都戴着一个黑眼罩。”
我的话让谢尔盖再度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咬着牙对我说:“将军同志,您放心吧,明天虽然我是主刀医生,但院长奥西米宁也会到现场观摩指导,我想您的手术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听到谢尔盖的保证,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再加上想起克罗奇科夫曾说过他是一名优秀的眼科大夫,由他来为我做手术,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放下心中的大石后,我深怕他会因为我的身份,而在明天的手术里背负太多的心理负担,便反过来安慰他说:“大夫,您别管我现在是什么级别,就把我当成您一位普通的患者,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敏锐地发现谢尔盖似乎长松了一口气,心里顿时明白他刚刚在向我说术前医嘱时,心里其实也挺紧张的。
手术当天,刚到八点,便有一位男护工推着一部轮椅进了我的房间,把车停在我的床前后,恭恭敬敬地对我说:“指挥员同志,请坐上来吧,我推您去手术室。”
我点了点头,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由他推着我朝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尤先科便伸手拦住了护工,随后弯下腰向我请示道:“司令员同志,需要我们跟着您一起去吗?”
我看了看全副武装的尤先科。和门外像钉子一样站在那里的两名战士,缓缓地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大尉同志。你们这身打扮要是往手术室门口一站,会给主刀的医生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影响到他水平的正常发挥。你们还是留在这里吧,反正这是个小手术,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
尤先科让开路以后,护工推着我坐的轮椅,沿着走廊朝前走去。当走到走廊的尽头时,轮椅转了个弯。让我一眼就看到手术室那两扇禁闭的玻璃门。护工把轮椅推到了玻璃门前停下,绕到前面推开了门,又翻身回来将轮椅推进了手术室。
护工推着我来到了一张手术床前,做了个手势后对我说:“指挥员同志,待会儿您就在这里做手术。请先躺上去吧,做手术的医生一会儿就来。”
我下了轮椅,爬上手术床仰面躺下,同时礼貌地冲护工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没关系的,指挥员同志!”护工客气地回复了我以后,便推着轮椅走出了手术室。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心里格外紧张,不知道给我做手术的谢尔盖什么时候才能到来。我甚至在考虑。与其躺在这里傻等,不如下床到处走动走动。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手术室的门响了一下。接着便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来的是谁,便听到了奥西米宁那熟悉的声音:“将军同志,早上好!”
听出来人里有奥西米宁,我连忙支起身子,侧身冲着老院长打招呼:“奥西米宁院长,您早!”看到他身边紧跟着谢尔盖。我又补充了一句,“您好。谢尔盖同志!”
看到我想坐起来,谢尔盖连忙加快脚步走到我的身边。扶住我的身子说道:“将军同志,快躺下,我们马上就要为您做手术了。”
我依言躺下后,望着谢尔盖问道:“今天的手术,要花多长时间啊?”
“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的。”谢尔盖在回答我以后,又急匆匆地说:“我先换衣服,待会儿再和您说。”说完,他就和奥西米宁还有打下手的护士,朝旁边的更衣间走去。
我一个人在手术床躺了好一阵后,换好手术服的谢尔盖、奥西米宁又重新来到了我的面前。奥西米宁低头笑着对我说道:“将军同志,今天的手术,由谢尔盖医生主刀,我会在旁边一直看着的,您就放心吧。”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院长和医术最高超的医生,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如果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谢尔盖扭头冲着旁边的护士说道:“可以做术前准备了。”
随着他的吩咐,护士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子,用医用剪刀小心地剪去了我左眼的眼睫毛。在完成这术前准备工作后,她站直身体,冲谢尔盖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轮到谢尔盖亲自出马,他小心翼翼地在我的左眼眼角和下眼眶上分别打了三针。但我清晰地听到针尖刺破我的肌肤的声音时,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正在打针的谢尔盖察觉到了我这个小动作,连忙停了下来,瓮声瓮气地对我说:“将军同志,我给您打的是消炎针和麻药,不要担心,不会太疼的。”
因为针尖正停留在我的眼眶位置,我不能点头,只能勉强“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打完消炎针和麻药,刚刚为我修剪眼睫毛的护士走过来,将一张土黄色的胶布贴在了我的眼睛上。当我眼前一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听到胶布被手术刀划破的声音,接着我的左眼又重见光明。此刻,我才明白,原来贴胶布是为了固定眼皮,方便接下来的手术。
当谢尔盖手里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在我的眼球上切开一道口子时,我的不由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深怕自己微小的动作,都会影响到他手里的手术刀。
谢尔盖通过切开的伤口,熟练地修补视网膜时,站在旁边的奥西米宁不停小声地说着什么,因为他的语速太快,声音又太小,我一句都没听清楚,但我能猜到他是在对谢尔盖进行指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地听谢尔盖长松了一口气,并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刚想开口问问手术是不是结束了。却听到他扭头对旁边的护士说:“眼压太低,注射5的气体。”
护士答应一声,从旁边取过一个针管,对着我的眼球扎了下来。功夫不大,我就感觉自己的眼球发涨,应该是护士注射的气体起了效果。
等护士完成这一系列的操作后,我听到奥西米宁对谢尔盖说道:“可以缝合了,这事你亲自来。”
“好的。”谢尔盖爽快地答应一声,便亲自动手为我缝合起眼球上的伤口。
我等他做完这一切,重新站直身体后,才开口试探地问:“谢尔盖同志,手术完成了?”
“是的,将军同志。”没等谢尔盖回答,旁边的奥西米宁便抢先回答说:“手术已经完成了,非常成功,接下来我们就要送您回病房了。”
“谢天谢地,终于做完了。”我说着,就试图坐起来,打算自己走回病房。
谁知谢尔盖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紧张地说:“将军同志,您先别动,小心将刚缝好的伤口崩开。”接着他抬起头,对站着旁边的护士说:“护士同志,去把护工叫进来,让他们把将军推回病房去。”
护士走开没多久,就带着两名男护工回来。奥西米宁朝我一指,说道:“你们两个,把将军送回病房去。”两名护工答应一声,上前推着我躺的手术床就走。
当我们回到病房前的时候,尤先科迎了上来,语气焦急地说道:“谢天谢地,司令员同志,您的手术总算做完了。我们等在这里,都快急疯了。”
我回想在手术中的经历,觉得好像没过多长的时间,可尤先科为什么会这么着急,便随口问道:“手术做了多长时间?”
“五个小时,足足五个小时!”尤先科把手掌在我的面前摊开,说:“您是上午八点进去的,现在都中午一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