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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爱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北京的部队大院 -> 肖秘书(五) 肖秘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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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不该死有人救,肖永福又不用去培训班学习了。
机关里任副部长的秘书准备请几天假,回老家看望病危的母亲,任副部长把齐主任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对他说:“我看你们办公室那个肖秘书现在没有多少事情,让他到我这里顶几天班吧!”
齐主任连忙说:“首长,他,他不行。”
“怎么不行,舍不得放?”
“不,不,”齐主任不好说肖永福没有跟过首长出差,只是讲:“我们已经安排他去参加高科技知识培训班学习了。”
“高科技知识培训班不是要办好几期吗,让他下一期再参加嘛!”
齐主任还能说什么呢,只有点头的份了。
“肖秘书,你不想去学习就算了,任副部长的秘书最近有事,你去顶几天班。任副部长过两天要到外地参加一个活动,你注意搞好生活保障就行了,发什么资料了,注意收好,不是急办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回来再说。”齐主任对肖永福说。然后又千叮咛万嘱咐:“你在外边经点心,千万不能出什么漏子。”
肖永福又喜又怕,喜的是不用去学习了,怕的是当不好首长的替班秘书。
肖永福虽然当了大半辈子行政秘书,确实是没有跟过首长外出,不过,长期在机关工作,耳濡目染,秘书的工作程序他还是知道一点,也算是没吃过猪肉见到过猪走吧。
肖永福和任副部长互相都不生疏,原来物资紧缺分东西的时候,肖永福经常带着战士们给当时在机关二级部任职的任副部长家里送米送菜,任副部长和老伴每一次见到肖永福去家里也非常热情。
任副部长带着机关的有关同志,到外地是参加一个纪念馆的落成典礼,用齐主任的话说,这是一趟闲差,也是一趟美差。
上了火车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任副部长、肖永福和公务员三个人在一个软卧包厢里,其他的随从员在另一个包厢里。火车开动不大一会,女服务员就走过来客气地问任副部长:“首长,晚餐想用点什么?”
肖永福在一旁回答:“不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带有吃的,把开水保证好就行了。”
肖永福上车时带上来两个小纸箱子,他让公务员把其中的一个给另一个包厢同行的人送去,打开了剩的这一个。就像变戏法一样,肖永福一会儿就在小桌板上堆满了葱油饼、小花卷和卤牛肉、酱肘棒,以及啤酒饮料等吃喝的东西。
长时间在机关里搞行政管理和生活保障工作,肖永福对首长们都是什么地方的人、在饮食上喜爱什么口味,心里都一清二楚。任副部长是北方人,喜欢面食爱吃肉,他昨天就通知了机关食堂做准备。
肖永福泡好茶水,打开酒瓶,递给任副部长一双筷子说:“首长凑合着吃点吧!”
任副部长直吃得满嘴流油,齿颊留香。
待任副部长吃完了爽口的小黄瓜和樱桃西红柿,肖永福把用开水烫过的小毛巾递给他问:“首长吃好了吗?”
任副部长打了个饱嗝,高兴地说:“吃好了,吃好了,这顿饭比星级宾馆里的山珍海味都可口。”
吃过晚饭以后,肖永福从另一个包厢里叫过来一同出来的两个机关干部,陪着任副部长打扑克,任副部长业余时间没有多少爱好,就是喜欢甩两把。
肖永福当生产助理员时,是农场的“拱猪”冠军,调到机关以后,又多次在扑克比赛中拿过名次,他和任副部长对门打“双抠”,配合默契,得心应手。任副部长坐庄,眼看着手里的分将要被对方吃掉的时候,肖永福出了几张大牌,把他手里的分全部给跑掉了。任副部长正担心被对方抠底的时候,肖永福又一下子甩了6张牌,保住了他手中的大王。任副部长和肖永福打一盘赢一盘,兴奋得脸上都泛起了红光。
第二天上午到达目的地,看完了现场,听过了情况汇报以后,任副部长对肖永福说:“明天的庆典仪式之后,有个座谈会,最后是接见活动,你先给我准备个简要的发言提纲,我在座谈会上讲话时参考,今天晚上和明天上午的活动你就不要参加了。”
肖永福嘴里答应着,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气死人的齐主任,出发之前对我说,这次公差不搞文字材料,现在要给首长写发言稿,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肖永福坐在招待所的房间里,黑头发白头发揪掉了多少根,面前的白纸上也没有出现一个字。
“早知道受这种罪,打死我也不来呀!”肖永福心里在想,“不过,在首长面前答应的事情也不能不办,写好写坏是水平问题,千万不能交白卷,交白卷不就成了文化大革命时候的张铁生了吗!”
任副部长回来的时候,肖永福忐忑不安地交给他一页纸,上边稀稀拉拉的几百个字,写的都是自己看完现场的感想。
任副部长知道肖永福在机关里是搞行政管理工作的,不擅长搞文字材料,在明天的座谈会上,他准备即兴发言,并且已经打好了腹稿。让肖永福写个发言提纲,是因为接见活动不需要去那么多人,给他找点事干。
首长秘书写出来的文字材料,语句一般都经过反复推敲,像自行车链条一样,一环扣一环,让人看了,挑不出多少毛病,也提不起多少兴趣。肖永福写的那份材料,违背了文字材料起草的通常配方,没有穿靴戴帽,也没有虚假客套,只有实实在在的几段话,让无意中看了一下的任副部长眼前一亮。
任副部长在座谈会发言时,对组织部门和施工单位都大加赞扬,他还引用了肖永福写的几句话:“这个工程很坚固,因为里边渗和了你们的血和汗;这个工程很美观,那是你们用自己晒黑变丑的脸换来的;这个工程是个里程碑(肖永福在材料上误写为‘里程牌’),你们就是注明里程的那块石头。”
任副部长在台上刚讲完,台下有人就说:“讲得好,终究是首长,说话有水平。”
开完座谈会从会议室出来,任副部长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跟在后边的肖永福说:“噢,我的帽子忘在会议室的衣帽钩上了。”
肖永福一听完任副部长这句话,扭头就往后跑,心想“坏了,我的帽子也在衣帽钩上忘了拿。”
过了没有两分钟时间,肖永福头上戴一顶帽子,手里拿一顶帽子,气喘吁吁地又跑了回来。他追上任副部长,掂了掂手中的帽子说:“首长,我的帽子还在,你的黄帽带帽子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只剩下一顶灰帽带的帽子。”
任副部长看看肖永福一眼,“卟哧”一声笑了,问他:“你头上戴的是谁的帽子?”
“我戴的那当然是------”肖永福说着,取下头上的帽子一看,大吃一惊,任副部长的黄帽带帽子原来在自己头上戴着,手里掂着的,才是自己的帽子。
出差回到机关以后,任副部长对齐主任说:“肖永福这个老秘书不错,很会办事,文字工夫也不错。”
他没有给齐主任讲肖永福拿错帽子的事情。
齐主任听了任副部长的话,楞了神,半天没有缓过劲来,肖永福“会办事”他相信,“文字工夫不错”不知从何说起。
肖永福在任副部长那里顶了几天班,又回到办公室干起了这转转、那看看的行政管理工作。机关里调来不久的年轻干部和战士们,多数都搞不清楚,这个肩膀上扛着两道扛四个星的人是哪一级首长,整天四处转悠,好像无所事事。
更让有些年轻的干部战士弄不明白的是,肖永福退休以后,他进出办公区的证件没有收回,有时候还被齐主任请回来给新任秘书们讲老传统、介绍经验。
只有在机关里时间比较久的老一些的工作人员,才知道肖永福以前所做的工作,才了解他昔日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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