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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在回忆与现实里迷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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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母亲八月怀胎,幸苦生下的孩儿却被医生宣判是死胎,那种场景可以想象是多么的悲切。

    红姑姑拉开一张画桌的一侧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全家福,就是画作的原型。不得不说这原照片要比那墙上巨大的画可爱有生气多了。

    宋启星探过头来看我手里的照片“哇,你小时候好可爱啊,不过都说女大十八变,真的是如此哎,你现在跟你小时候一点儿也不像,你现在的五官更好看”

    经她这么一说,我仔细一看照片,真的,照片里的小女孩跟我一点儿也不像。

    照片里的小男孩一眼就能看出是苏榭小时候,但是小女孩却没有我的影子。

    更重要的是,照片中的小女孩很像妈妈。而这个妈妈的眉眼有着外婆的影子。

    我回头看红姑姑,我想起红姑姑第一次见我就认出我。明明长大后的我与小时候的我相差甚多。

    再看照片的拍摄背景,应该是一个院子里,有宽敞的绿色草坪,更重要的是他们身后的喷泉,喷泉上方的白色雕塑。

    这张照片是在那个铁门之后拍的。

    我拿着照片问红姑姑“姑姑,这拍照的地方好美啊,是在哪里啊”

    姑姑说“这是旧宅子的前院,后来这块搞开发,又建了新楼,旧宅就荒废了”

    宋启星背着手一幅画一副画的看过去“据我所知这片别墅区十五年前就开始动工,历时八年,七年前才有人正式入驻,但是从这画上看,你们苏家十几年来一直就住这里,不简单啊”

    红姑姑梗了一下“房子住久了都有感情的,要是搬了就不习惯了,也是运气好这片别墅区的开发商与我家老爷是熟识”

    宋启星笑了笑“噢~”算是认同了红姑姑的说法,但是我总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些别的东西。

    红姑姑拉着我说“走吧,这里看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去别处”

    我被她拉着走出去,离开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门口的一副画上署名“谢凌轩”

    姑姑带上门继续往前走,我跟在她身后问“姑姑,谢凌轩是谁?”

    红姑姑脚步一停,过了许久才回一句“是你父亲”

    啥?我和苏榭姓苏,我父亲姓谢?

    苏榭,谢凌轩…;…;

    我接着问“那我母亲呢,母亲叫什么名字?”

    “你母亲叫苏芸”

    果然,孩子是随母姓。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几天过去,苏榭一直在家里陪我,期间还带我出了几次门去了一些地方,给我说小时候的事情。就感受来说甚至于我还不如完全身处事外的宋启星,起码宋启星能跟着苏榭的故事很捧场的时哭时笑,就连朱四喜都能时不时咋咋两声附和一下。只是我,始终像是在听别人的事,陌生又遥远。

    这天苏榭抛下宋启星和朱四喜带我去了苏芸的墓地。墓地在一个山头,通往墓地的上山路与下山路是分开的。我远远的看见对面路上那个穿着修长风衣,驻着拐杖下山的人好像是曲沫,心跳漏了半拍连忙躲到苏榭的另外一边。曲沫怎么会在这里?我现在身边既没有玉无瑕也没有水魅,这家伙要是抓我不要太容易啊。

    只是犹豫着探头再一看,对面那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上面没有下面也没有…;…;

    我揉揉眼睛,严重怀疑我是被虐出心理阴影了。

    苏芸的墓碑前有一束新鲜的百合随风摇曳,苏榭拿起百合很迷茫的朝四周寻了寻,没有其他人。

    我跟着苏榭跪在碑前,看着墓碑上那个女人温柔的笑眼,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外婆。我开始特别的想念外婆,想念那些同外婆一起短暂停留过的地方,甚至是想念华西镇上人来人往的大桥头。

    然后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流,苏榭一定是以为我在为母亲而哭泣,默默的搂着我不说话。

    我问苏榭“母亲是怎么死的”

    苏榭半天没有回答,最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死于意外”

    他的沉默有些出于我的预料,我大胆的做了猜测接着再问“这个意外跟我有关嘛?”

    苏榭突然很生气的站起来“是不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再你面前说了什么?”

    我不说话看着他,看着他暴躁。

    他被我看的心虚又蹲下来跟我说“无论他们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妈妈是死于意外,妈妈去世时你才多大,怎么可能是你,你不要相信”

    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能是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在别人眼里苏芸的死是我造成的嘛?

    那天拜祭之后我的心一直都无法平静,夜里总是做梦,就如先前在宋家时脑海中的回忆画面那样,鲜血,男人女人,哭喊声求饶声。我越是回想苏榭的那句话越觉得就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苏芸的死与我有关。

    我觉得我再也无法等下午。

    我确定了红姑姑中午要出门一趟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便悄悄的往楼中楼那边走去。

    等到了铁门那里,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我对着戒指喊了声小星,一道光从戒指里飞出,小星站在我前面伸了个懒腰问我干什么要打扰他睡觉。

    我讨好的笑笑,指着眼前的锁,问他能不能打开。换来小星鄙视的白眼。

    锁很容易就打开了,小星又缩回了戒指里。

    我穿过铁门走进去,一塔进那片草地,周围就有不断的欢笑声传来“哈哈哈”

    “哥哥等等我”

    “哈哈哈妹妹你快点儿”

    我整个人开始浑浊不清晰,我用力的拍了拍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塑像靠近,这是一个女人塑像,一个清朝打扮的女人。我围着塑像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就把目光放在了塑像之后那栋废楼里。

    这楼真的长久不曾有人居住了,虽然可以看的出来,随便收拾收拾其实还很很不错的房子的。

    我用袖子捂着口鼻在一楼随便看了看又走上二楼,二楼的几间房间都上了锁,打不开,但是楼道最里侧的一间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破坏了,有股怪味儿从那个房间里飘出来。

    我忍着难受走进去,虽然味道难闻,但是其实里面除去厚厚的灰尘,房间里家具什么的收拾的还挺整齐,可以看的出搬家前有特地收拾过这里。

    只是,我的视线停留在了靠墙的一个衣柜上移不开。

    我想起那个我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的画面。

    慢慢靠过去,越靠近心跳的越厉害,待走近了用手用力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了喘气,一把拉开衣柜的门。

    里面几件孩童的衣服,几个玩具,再也没有其他。

    松了口气。

    只是我回头再环视整个房间,突然墙壁在晃动,桌椅在地上滑行发出“呲呲呲”的声响,门外走廊上有脚步声“砰砰砰”的靠近。

    我莫名害怕的起来,挪动不了脚步,手不由自主的哆嗦,我想唤出小星,但是我开不了口发不了声。

    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突然一下子躲进衣柜里,关上衣柜的门,在里面瑟瑟发抖。

    有个男人的声音再唤我“宝贝,宝贝你在哪里啊,你在跟爸爸躲猫猫嘛?宝贝乖乖,爸爸拿了你最喜欢的蜜糖糕”

    我躲在衣柜里握住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

    但是那个声音一直不停“宝贝,宝贝乖乖快出来,宝贝你又再跟爸爸玩捉迷藏嘛”

    接着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宝贝,快到妈妈这里来”

    宝贝宝贝的声音离衣柜越来越近,我躲在小小的衣柜里,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绝望,我快要疯了,不断的在心里呐喊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我能感觉的到衣柜外一双手已经抓住了衣柜的门,下一刻就要拉开。

    我再也忍不住不住“啊…;…;”的大叫自己撞开了衣柜的门发泄一样叫出来。

    门外苏榭被我一阵叫喊震的飞出去,倒在地上直接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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