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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爱文学网 -> 恐怖灵异 -> 南山安养院 -> 权衡 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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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淑兰在盥洗间拢了拢头发,走出来一脸神清气爽地对着李云英说道:“走,饿了吧?我请你吃饭。”
“哎?唉。”李云英愣头愣脑的看着徐淑兰,随后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吧,这么一会就天晴了。李云英心里想着。
徐淑兰走到门口停住脚步,想起什么。又走回屋里,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塞进口袋,转身和李云英出了门。
清晨山间的薄雾已经散去,温暖的阳光穿梭过树叶间的空隙,照射到沿着便道行走着的两人,就好象片片带着光晕的金箔熨烫在衣服上。赶上这良辰,山景,连带着情绪都转好了些。
走到商业街,大概是因为天气好的缘故,喷水池边坐着不少老人,或唠嗑,或晒暖。
徐淑兰和李云英跨进饮食店。
“欢迎光临。想吃些什么?”饮食店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人气,以至于店员看到顾客进门就好像真的看见了上帝。
李云英看着就像饿坏了,一口气点了一碗面一碗水饺,外加一杯牛奶。徐淑兰却没什么胃口,点了杯牛奶,陪着李云英。
牛奶很快就端上桌。徐淑兰喝了一口,温的。
今早做的梦,现在回想起来,细节已经忘记了七七八八了。但是梦里项嘉勋的话和司机对自己的虐杀,记忆还没褪去。项嘉勋话里有话。是,现实里自己的确没有收到任何伤害。但是他却没保证自己在梦里不受到精神刺激和折磨。这是为的什么?也是不理解他说的什么幻境轮回,这对自己来说,太玄乎太高深了。
徐淑兰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想给诸筱打个电话。手碰到手机,又缩了回来。算了,还是不打了。免得儿子又担心。
“淑兰啊,我在想个事儿。”李云英刚看着徐淑兰坐着沉思,一动不动也不敢开口。现在看到徐淑兰伸手摸口袋,就赶紧想把肚子里的话倒出来。
“你说。”徐淑兰收回思绪,看着李云英。
“哎,是这样的。我在想,等我们吃完饭,趁着午饭前,去隔壁边上诊所看看那两个昨天出了车祸被送来的女人。”
徐淑兰听完,看着李云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现在自己都快火烧眉毛了,她竟然还有闲情去管别人的事。
李云英刚把话说完,就一直在观察着徐淑兰的表情。她看着徐淑兰脸上阴晴不定,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心里打鼓,自己就先怂了下来,眼神移开,看着地面,带着惴惴不安的语气说:“我也就是想去看看,探望下,毕竟梦里上了她的身。”
“她们俩状况稳定,不劳费心。”饮食店的门口突然响起一个高亢的声音。
徐淑兰一抬头,就看见关问凝拿着手提包站在店门口,也正看着她。
两人面无表情的对视着。
“朴寒松跟我说你们在这里吃饭,所以我就过来了。想打搅你俩一小会。”关问凝说着就自己进了门,对一直低头跟在身后的朴护工挥了挥手,朴寒松就知趣的离开了。
“啊。关经理你坐。”李云英忙不迭的起身,让出位置,自己和徐淑兰并排坐了。
“也给我一杯牛奶。”关问凝坐下身,看着徐淑兰,却对店员喊道。
不多久,店员双手捧着一杯牛奶恭恭敬敬地放在关问凝的面前。
“关总,找我们什么事啊。”三人间气氛冰冷,徐淑兰和关问凝都各自运着气不吭声,李云英总觉得下一刹那两人就会各自拍案而起,撒泼打架拉头发,爆发一场大战,赶紧抢先开口,缓和气氛。
“是这样的。”关问凝转过头,对着李云英开了口:“昨天从医院回来之后,栗萍一直是焦悦陪着的。其他人,包括护工,都进不了她房间,进去就被打出来。但到了今天早上,栗萍连焦悦都不让她待在屋子里了。”
“那你们要赶紧想办法,她老公坐你们的车出事故死了,她在有个万一,我看你们也不好交代。”徐淑兰突然打断关问凝的话,冷冷地说道。
关问凝转回头看着徐淑兰,一字一句地说道:“栗萍指名道姓的要你们俩过去陪她。”
“呵,真是好笑。”徐淑兰冷笑一声,说:“我和李云英也不过是付了钱的住户,现在倒好,成了别人的老妈子了。跟护工一样,要随传随到了。”
“那倒真没有。还是昨天午饭前的那句话,真心恳求你们帮忙,过了这个关口。”关问凝语气一软。
徐淑兰不答腔,伸手把刚才临出门前从抽屉里拿的东西掏出来,放到桌上。
是昨天关问凝给的那封红包。
“事情也要看是大是小,力所能不能及。这封红包是你昨天包的,我没拆,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你。点清了就拿回去吧。”
李云英看着那封红包,没表态。
关问凝叹了口气,摇摇头,打开手提包,伸手掏了一沓钱出来。
四捆红艳艳地百元钞,一百张一捆,盖着银行的监章。分出两捆推到了李云英面前。另外两捆,压在了徐淑兰拿出的红包的上面。
李云英看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控制不住脸上惊喜的表情,说道:“这,这算怎么回事呀!不不不,不行,不行。你拿回去,拿回去。”说完,装模作样地把钱朝关问凝的方向推了推。
徐淑兰看着关问凝,不吭声。伸手把李云英推出来的两捆钱一把拿回,放到自己的红包上,四捆钱连同红包一起推到了关问凝鼻子底下。
“淑兰~!”这下李云英不乐意了,一脸埋怨地看着徐淑兰。
关问凝低下头看了看被推回来的钱和红包,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抬头对着徐淑兰说:“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徐女士。我们也是开门做生意的,这个项目成立前,建设时的诸班难处,说出来,你们也会嫌我话多。但是你们想想,开业酬宾的活动,五千两个月吃住全包。搞到现在也不过来了一百多号人。一个月的水,电,人工工资,食材药品。你我都会算,都是在赔本挣吆喝。好么,昨天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说是交通事故,深究下来,我们也要赔出去好大一笔钱。现在赔钱是小,一旦真闹大被媒体知道了。你们说说,还有谁敢来?”关问凝说到这里,眼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云英看不过去开口想劝,关问凝却对着她摆摆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司机的家属都在外地,昨天通话联系。今天估计也到了。我一个人,既要处理栗萍家属,也要面对司机家属,除此以外,还有整个安养院的运作都要我居中协调。我实在是脱不开身。这四万块钱,是我自己的薪水中拿出来的,眼下,整个院,我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安抚栗萍的人了。你们就当做慈善,帮帮我,行么?”
李云英听完,也开口劝徐淑兰:“淑兰,我知道你气性大。今天早上焦悦的事让你心里不痛快了。但一码归一码,一事归一事。你看关总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也该把气给消一消。对吧。栗萍的事,我们既然昨天答应了,就做做完。你看看关经理,和我女儿差不了几岁。人家小姑娘一个人能抗的下这么多事儿么!我们做长辈的,能分担点,就分担点吧。谁没个难处不是。哎。”
徐淑兰叹了口气,不吭声。
李云英对关问凝说道:“淑兰的脾气我最了解。栗萍这事儿啊,我替她给你答应了!”
关问凝破涕为笑,点着头说:“好!谢谢李阿姨,徐阿姨。那我先去忙别的事了。不打搅了。”说完,又把钱推到了徐淑兰面前,就站起来,拿包走人了。
李云英伸长了脖子看着关问凝走的远了。一把抓过两捆钱,双手紧握着贴住胸口,喜滋滋地徐淑兰说:“淑兰!两万块哎!”
徐淑兰呕着气,不看她,权当没听见。
“淑兰啊,我也不怕你笑话。和你说几句心里话。”李云英放下了钱,开口说道:“我不像你,一看就富富贵贵,打扮的漂漂亮亮。我在水产品公司搬海产品搬到退休。一个月的退休金也就二千出头。我和我老公,名义上是对夫妻。其实,好多年前,就各自过各自的了。要不是为了女儿,也是早就要分的了。现在都老了,退休了。分家的心也就淡了。我也是听人说起,有南山安养院这么个活动。权当给自己散散心,花个千把块钱旅旅游。前面的红包你看不上,我知道。但这两万块,淑兰。快抵的上我一年的退休金了。再说说栗萍,老公死了。她儿子的姿态昨天你也看见了。连自己亲爸爸最后一面都不去见,你说他还有几分孝心啊?栗萍嘴上不说,心里,苦着呢。不说她今天指名道姓,哪怕就看上昨天的情分上,我们今天也得去探望下。大家都是女人。一辈子,心里的苦,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是连翻都不想翻出来了。”
徐淑兰听完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门。
“淑兰,你去哪啊?”李云英赶紧跟着起身问她。
“你不是说要去看栗萍么,走啊。”
“哎?唉!”李云英答应着:“那这些钱?”
“你都给我先收好。”
“啊?哦哦!”李云英一边答应着,一边往自己口袋里塞钱。左裤脚口袋塞一万,右边一万。上衣左边口袋一万,右边一万。然后举着红包有点愣,都塞满了,装哪呢?
徐淑兰看着李云英的窘迫样,噗嗤一笑,问道:“好塞么?”
李云英拿红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拉开上衣领子,把钱塞进内衬口袋里。然后一抬眉毛,得意道:“好塞!钱在我手,哪还有找不到口袋塞钱的道理。”
两人哈哈大笑,一起走到了栗萍房间门口,敲响了门。
站在门内的护工打开门,就看见栗萍坐在桌边,看着窗外。
两人进屋,李云英先开口叫了声:“栗萍。”
只见栗萍缓缓回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笑着说:“徐淑兰,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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