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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爱文学网 -> 恐怖灵异 -> 血鸳鸯 -> 第九章 诱饵(下) 第九章 诱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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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师父追踪徐三下落,使了一招催纸媒的绝活,我打算用这手吓唬他们。
道家法门,大多属于请和借,辟如请先师请鬼神,借法借力等等。当时师父请来的,就是下面作媒的小鬼。
我掂起脚尖划拉地上的报纸,背身撕纸人儿,这手艺我练过许多次,熟得很,闭着眼睛都能搞出来。
我用整张报纸撕,撕出的纸人儿足有齐腿高。一共撕了三张,试了试厚度,塞出门缝完全没有问题。
但接下来就犯愁了,请“人”哪有空手的道理。当初师父请他们喝了一顿酒,可眼下我上哪搞供品去?
我扭头问胖子:“有没有啥吃喝的东西?”
胖子一楞,骂道:“我操!啥时候了还掂记吃喝,先办正事成不?回头我请你吃馆子!”
我回嘴说:“滚蛋!没听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作法事也得有供品呀!”
胖子呃了一声,埋头瞧瞧自已粽子似的身子,明显没啥搞头。顺子说他有,在裤兜里,我挪到他身边慢慢摸,掏出一坨煮熟的羊肉…;…;
我拿着肉发楞,顺子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午老板掀桌子羊肉全洒了,他觉着怪可惜,趁没人偷偷捡的,准备晚上加个餐。
胖子盯着肉直咽口水,说:“你,你真特么人才…;…;”
有了供品,接下来的事好办。
我用胖子嘴角的血代替朱砂,配合口诀在纸人儿上画符,画的请神符。所谓“请神”,不过是含蓄的说法,有名有位的神灵,哪有那么容易请到,绝大多数能请的,只是过路的小鬼。
符成之后,我密切留意供品动静。如果活儿被接,供品就会被享用。不是肉眼可见的吃掉,而是吸食精华,失了精华的供品,色香味俱灭,人再吃起来味同嚼蜡。
胖子和顺子搞不明白我为啥盯着肉,但又不敢出声打扰,二人也盯着发呆,盯了一阵,我听见有人咽口水…;…;
等了约半顿饭功夫,羊肉色泽忽地消褪,类似菜放久了不新鲜的样子。
这表明有“人”正享用。
我心头大喜,静下心进入存思状态,和来者进行沟通,大体讲明要办的事,希望对方能帮上忙。
再三重复,吓唬吓唬就成,千万莫要伤人。事情讲完,我忐忑不安等待结果。
请神的手艺,一半靠修为,一半靠运气。道行低的比如像我种,并不知道请来的是啥,若是过路的小鬼也就罢了,如果来者不善,那可真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过还好,对方没啥恶意,纸人儿头上的符字开始褪色。这表明请来的“人”愿意揽下活碌。
我赶紧将一张纸人儿划拉到门口,隔着门板听了听动静,然后小心翼翼用脚往门底塞。
刚塞出去一半。
屋里的两张纸人儿,悄然无息立了起来…;…;
我愕然瞧了瞧它们,又看看脚下,塞出去的那张没任何反应。
这当然不在计划之中。我很尴尬,扭头冲胖子和顺子讪笑。顺子完全无视我,瞪大眼珠瞧纸人儿,嘴张得足以塞进鸡蛋。
胖子看出我失手了,但他脑子好使,索性将计就计,扯起嗓子惊叫唤:“鬼!鬼啊!!”
没叫几声,窗户上探出两三颗脑袋,隔着铁栅往里打望,我听见有人叫了声妈呀,屋外稀里哗啦一通响,之后便没了动静。
机会来了!
我背过身子,争分夺秒磨绳子。磨了不到十秒钟,门外响起钥匙声,我一惊侧身死命抵住门板。
门外见里头有人顶着,着急的小声说:“是我!傻娃子,开门!!”
胖子脱口叫道:“老刘头!?”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还真是他!我正待闪开身子放人,忽然想起纸人儿还站着,现在放老头子进来,搞不好能吓出心脏病。
我赶紧又把门抵回去,急急回过头准备“送神”,也就是把帮忙的“人”送走。
然而,这一回头,我差点哭出来。
两张纸人儿弯着腰,手杵向地,齐齐保持同一姿式,像是在指明某个方向,这场景我再熟悉不过。
两年前,师父请来阴媒婆,请她们指明寻阴亲的人,籍此法找到徐三下落。
两年来,我曾想尽办法重现,因为我认为只要有人寻阴亲,就能凭借线索追查徐三。
而今,万万没料到,我无意间请来的“人”,阴差阳错居然会是阴媒婆。
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她们肯为我指明一条道。我紧咬嘴唇,一时无法言语,拼命不让泪珠子落下。
老刘头闹不清屋里状况,急的不行开始咚咚咚砸门。
我回过神抹抹脸,平复心情对纸人儿说:“辛苦咯,各位请回吧…;…;谢谢,谢谢…;…;”
纸人儿像是听懂我的话,泄气般瘫软下去飘飘然落地。随后我侧开身子,老刘头风风火冲进屋,手里攥着老虎钳,顾不上说话麻利夹绳子。
救人过程不过半分钟,但屋外已经听到嘈杂人声,远远瞧见亮光,许多人提着家伙正往这边赶,为首的是田虎。
顺子脚有伤走不得,胖子背起他便往门外冲,老刘头一把拽回来,瞪眼说:“找死咧!”
老刘头跑到墙角快速敲打,敲了几处掀起一块木板,露出狗洞大小的洞口,回头催促我们赶紧钻。
那会儿的工棚,基本都是木板房,有的工人喜欢占便宜,会偷偷在墙上锯洞,平时里把板子合上,有油水捞的时候再来顺手牵羊,我们戏称为“耗子精”。
我先钻出洞,同胖子里应外合拖顺子,胖子逃命还不忘洗涮人,说老刘头原来是只老耗子精,回头好好检查下他的铺,有啥好东西见者有份。
老刘头说屁呢,那洞就是墩子组人打的。田虎自已都不知道,他早就一清二楚,原本打算等他们多攒些油水,然后再去敲笔竹杠,现在看来肯定泡汤咯。
工棚背后,正对通向山坡的小道,老刘头在道上来回踩了几脚,拐个弯领我们往隔壁队办公室跑。
办公室上了锁,老刘头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串钥匙,熟门熟路打开门。
开门一刹那,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我没防备呛上一口,整个人差点没吐出来,老刘头可不管这些,使劲把我们往里推,关上门从里头反锁死,探头探脑瞧窗外。
屋里没灯瞧不见东西,但那味儿真心熏人。
我听见顺子连连干呕,胖子也顶不住了,压低嗓门骂:“妈勒个,啥玩意儿这么冲?!”
老刘头头也不回,说队上死人是大事,哪个敢随便声张?死的人全堆这儿,等大老板在城头打点好,才敢把尸体运回去处理。
我头皮一阵发麻,合着这屋里全是死尸,虽说乌漆嘛黑瞧不见,但他们惨死的样子哪能忘得了?
我捂住口鼻,尽量往门口挪挪身子。
胖子胆子大,“哦”了一声然后说:“那都是熟人咯!不知道自已味儿大?腾个地方嘛!”
这话也不知道冲谁说…;…;随后,我听见黑暗中兮兮索索有响动,想必是胖子嫌尸体臭,打算把它们往远处挪。
与此同时,田虎已经带人撵到工棚,一拨人气势汹汹闯进屋,没多会儿又乌喧喧跑出来。
办公室隔工棚有段距离,加上玻璃隔音,我听不清他们在说。墩子组有人指着上山的道,其它人也用矿灯冲山上晃。
我心提上喉咙,屏住呼吸默念上山上山,但田虎似乎有些犹豫,不停的东张西望。
正看得揪心,一只手悄然无息搁上我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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